十四席

【9475鼠猫】伪玉记(上)

*灵感来自传言中9475没拍成的“真假白玉堂”单元。

*完全不开窍鼠X暗恋猫。

*私设多


展昭下了值回到开封府,王朝迎上来说,陷空岛的那位白少侠在他院里,已经等了不少时候。

一听这话,展昭心里忽地一跳,脸上仍然不动声色:“他有说什么事么?”

“那倒是没有,只说等你回来便好。”王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,语气听来却有些复杂。这也难怪,白玉堂每每到开封府来,哪回不是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。

“兴许白五爷又在哪里碰上苦主,跑来替人伸冤了。”展昭笑道,“你帮我知会大人一声,我先去会会他。”

“这倒是奇了。那白少侠不是贯看不上官府,单凭自己替苦主出头么?”

“说得也是。”展昭含混地答着,心想自己莫不是又做了什么,惹了那祖宗晦气,一时间便有些无奈。他别了王朝,拂了拂衣摆,往后院走去。

白露过后,一阵秋雨一阵凉。展昭所住的风霁院中花已落尽,青石板上点缀着零散落叶,却还未到丹桂飘香的时节,景色颇有些萧索。展昭在月门外便见到那白衣人,正身形闲散地坐在桂树下的石桌旁,翘着二郎腿把玩手里的茶杯。银白长剑放在桌上,垂下的穗子在秋风里来回拂动。

展昭突然就有些怀念起来。离上回分别已三月有余。当时他带来有人要危害包大人的消息,两个人在城门外闹了一场。在相国寺包大人遇刺,他出手相救,后来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东京,一去仨月杳无音讯。展昭心中时常挂念,只可惜没有去信相问的立场和缘由。

如今见那人一身利落地坐在自己院中,心下宽慰之余,却也有几分寂寞。

他暗嘲自己矫情,略整理了下,便撩起衣摆跨过月门。

“白兄,别来无恙。”

 

白玉堂半转过身来,玉盘面孔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,一双弯月似的眼睛神采奕奕。

“你这猫儿好大的架子,不知跑去哪里打野食,倒教白爷在这里枯坐。”

展昭不由愣了楞。他早做好对方一开口便夹枪带棒的准备,却没想到这人虽然一如既往地出口没好话,语气却十分亲厚。

“是展某怠慢,招待不周。”展昭抱拳赔罪,“白兄此来开封府,有可以效劳的地方,展某必尽力为之。”

白玉堂站起身来,拂去肩头一片落叶,又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。“就你这猫一本正经的无趣,白爷无事就不能来寻你?我路过开封府,就不能来看看你?”

不能。展昭心道。

倒也不是不能,从来也没有过却是真的。认识这许多年来,他们因为各种公案相聚,案子一结便各奔东西,直到下一次的因缘际会。故而无论办案时多同心、对敌时多默契,他从不认为两人可以朋友相称。哪里有朋友除了公事便不闻不问的。只怕此番他上京来真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,还得自己徐徐套他的话来。毕竟白玉堂这个人,面子大过天,要是被直来直去地戳穿,那必然是好一顿跳脚,然后拂袖而去。

想到此处,展昭便说:“那请白兄在此稍待展昭更衣。天色已不早,今晚就由展某做东,在白矾楼为白兄洗尘接风如何?”

白玉堂一拍手,眼睛里光华灼灼:“难得展大人也有大方的时候,那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 

汴京不设夜禁,掌灯时分街上人流如织。往州桥南去,夜市的铺子已陆续开张,一路上香气四溢,吆喝声不绝。

白玉堂始终走在展昭身后半步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闲话,一双眼睛却东张希望,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。展昭只道他心里有事,也不点破。到了白矾楼,他让跑堂的带二人进了楼上的阁子,给了碎银作赏钱,并吩咐若无使唤勿要来打扰。

白玉堂往桌边施施然坐下,给两人倒上茶,又把发梢往身后拨了拨,道:“上回同桌吃饭,你我各一只手捆着,还前有狼后有虎,吃得万分不尽兴,今次可得好好补补。”

展昭暗暗翻了个白眼,心道我看你当时左右开弓吃得挺尽兴,倒是我菜没吃着啥一肚子都是气,一边微微笑着将菜牌推给他,示意他随意。

白玉堂也不客气,随意翻看了下,便让铛头进来记录。秋风起的时节,螃蟹必然是酒楼头牌。这白五爷嫌弃洗手蟹剥完手腥,蟹黄包太腻,蟹羹又味道不足,兜兜转转点了蟹酿橙。又点了酿烧鲫鱼、炒兔、雪霞羹等五六样小菜,末了吩咐饭后上冰酪清口。

待人出去,他又替展昭把茶斟上,眯起眼睛笑嘻嘻地说道:“看你展大人吃个卤蛋都那么兴高采烈的,平日里怕不是日子过得清苦,也是时候跟着白爷享享福。”

展昭哼笑一声,心想这餐可是我出钱,这耗子得了便宜还卖乖。可心头却有些隐隐的甜。原来两人相处的桩桩件件,他心里也还都还记着。

白玉堂拿胳膊支起下巴,半侧着身子望向栏外喧闹的街景。烛火映在光润的脸上,将他一半的面孔隐在后面,看不清楚表情。展昭望着他闪闪烁烁的双眼,一时间猜不透眼前这人在琢磨些什么。这倒是罕见。展昭总以为,白玉堂那双眼睛是藏不住事的,喜时眸带桃花,愁时阴云密布,怒时火光熠熠,哀时死水深潭。那双眼看向自己的时候总带着八分调侃,一分无奈,一分嫌弃,却偶尔也似有半分温柔,只不过往往一闪而逝,让展昭几以为是错觉。然而恰恰是这若有还无的半分温柔总让展昭心思萌动,怀着些许希冀,只是期许些什么,只怕他自己也不甚明了。

不多时,行菜便两手满负着盘盏碗碟进了阁子,码好菜品,又为两位客斟上酒,便告退了。

各种食物的香味合着酒香弥散开来。白玉堂转过身,两手举起酒杯,往展昭面前比了比:“展小猫,难得今天你慷慨做东,我白玉堂先敬你一杯。我干,你随意。”说着他仰头一饮而尽。

展昭微笑不语,也回敬了一杯,随后挑了大颗的蟹酿橙放入小盘中,用勺子移开顶盖,连同一小碟姜丝醋一起推到白玉堂面前。后者也不忙吃,拿起筷子划了鲫鱼腹上少刺的部分,混着鱼肚中酿塞的羊肉一同夹到展昭碗里。两人品尝佳肴,一时无话,气氛倒也不显尴尬,反而像是早就这么相处惯的。

又过了一巡酒,展昭正想打听白玉堂的近况,却忽地听他说:“猫儿,你这身衣裳,穿了几年了?”

展昭茫然地“啊”了一声,过了一忽儿才回过神来他是在说什么,心下好生莫名:“白五爷何时关心起别人的穿着来了?莫不是钱多了没处花,想接济一下展某?”

白玉堂怔了怔,说:“那也不是。只是想这身衣裳看着虽然旧,穿在你身上倒不显得寒碜。”

展昭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红衫。这套外衫是拿俸禄的布料订制的,跟了自己好些年,风里来雨里去,刀砍斧劈也受过不少,幸得开封府里的大婶代代家传的一手好活计,每每都能帮他修补得天衣无缝,看不出补丁来。因此多年过去,这衣裳只是看着颜色黯淡些,版型也不走样,穿着正舒适。

只是白玉堂这么一说却让他生出些许疑惑。在他看来,白玉堂不是个讲究穿着的人。他家财万贯,衣物面料自然用的都是极好的,只是他除了执着白色之外,似乎对自身的形象并不甚在意。穿着一身白摸爬滚打是家常便饭,扮成小厮伙计也毫不犹豫。展昭外出公差,来来回回也就那几身衣裳,都是他早就看惯的,今日不知为何却上心起来。

“白兄今日真好雅兴,特地上京来吃展某的饭,又来看展某的衣裳,其实……”他犹豫了下,决定实话实说,“白兄若遇到什么事,不妨直言,展昭和开封府都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
白玉堂摩挲手里的酒杯,半晌才抬起头来,眼里又带上展昭熟悉的调侃:“你这猫儿好生奇怪,白爷难得关心关心你,你却非要往公事上掰出个子丑寅卯来,合着是我不配做展大人的朋友不成?”

展昭望着他在烛火间晦暗不明的双眸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听见他这样说,心里明明是高兴的,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心弦上牵扯叨念,提醒他事出反常。可他仍然高兴,或许这短短的一次相聚就是他们关系的重新开始。以前曾经有几次他也这么想过,可最终他并没有找到出口,而是像人生一般堕入无尽的轮回。

见展昭不答,白玉堂撇了撇嘴,兀自垂眼喝起了酒。展昭看了他半晌,便岔开了话题去,问起陷空岛四鼠,问起江宁婆婆,白玉堂一一作答,又回问了开封府近况。

酒过三巡,微醺的两人兴致慢慢上来。白玉堂面上薄红,发丝有些散乱,几缕长长的鬓发落在颊边。他正讲着近日游历江南的光景,一脚踏在凳上,说到高兴处便挥舞起双手,一派风流模样。

展昭正暗自好笑,只见面前那人突然放下腿,双手撑着桌子,整个身体朝展昭倾过来,把后者惊了一跳。

“要说有事,”他微眯起双眼,一瞬不瞬地盯着展昭的眼睛,“倒还真是有一桩小事展大人能帮得上忙。”

来了。展昭心说。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这一惯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老五犹犹豫豫,借着酒意才讲得出口,这倒真让展昭好奇起来。怕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,人家却心有所属吧。

“我这次在徐州,遇上个人。”

那人是个唱诸宫调的艺人,二十好几的年纪,名叫秦三月,不过这怕是个艺名,真名为何白玉堂也不晓得。秦三月在勾栏唱曲,白玉堂见他技艺精湛、人品出色,便与他攀谈起来,彼此颇为投契。而后又相约共游润扬,同食共寝,很是处了些日子。听闻白玉堂与开封府有些不深不浅的渊源,秦三月便托他查问一桩旧案,说是他从小敬重的戏班师兄牵连其中,案发后便杳无音讯,也不知断了什么罪,是否还在生,如果活着又下狱在何处。

“听说牵涉的是陈州一案,他的师兄名叫董小云,这应该也是个艺名,据说是庞昱府中的艺伎。”

庞昱贪赈灾粮一案展昭也有参与,只是当初他还未入官府,人犯到案后他便告辞离去。再见包拯已是过了几月,陈州一事早已尘埃落定。那时大人如何过的堂判的案,他只知些大略,个中详情还真说不上来。至于董小云其人,他思索再三,实在是毫无印象。

“这倒是不难,凡是经包大人办的案子,全都有卷宗记录在案,回去一查便知。无论这个董小云当初是犯了何事,想必也会受到公正的断决。”展昭说着,仿佛自嘲般微微一笑,道,“没想到一桩旧案也能让白兄如此挂心,特地上京来寻展某,不愧以义闻名。”

话音未落,白玉堂面色却沉了下来:“对日理万机的展大人而言只是一桩旧案,对苦主却是人命关天。怕不是在官府久了,看人命都不值钱。”

展昭一怔,这个脸色不虞、讲话尖酸刻薄的模样,倒是他熟悉的白玉堂了。他赶忙举酒赔罪,温声道:“是展昭失言,还请白兄见谅。”

那边厢白玉堂却突然换了副面孔,笑嘻嘻地道:“是白某言重了。你猫大人的为人我自是清楚得很,该罚!该罚!”

展昭闷头喝了酒,不再言语。面前的人嬉笑如常,可那言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却更加剧地在心中撕扯,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。

 

离开白矾楼时,白玉堂似乎醉得狠了,半个身子都挂在展昭身上。展昭只好撑起他,任由他贴在耳旁絮絮叨叨。皂香与淡淡的酒香腻在颊边,让展昭脸上一阵阵发热,心如擂鼓。

展昭突然想起七八年前的光景。彼时他们也曾如此相互依靠着行走,只是角色对换过来,他伤得几乎不省人事,整个人都靠白玉堂支撑。他似乎听见白玉堂火烧火燎地喊过什么,可那声音随着意识渐渐离去,他想抓却抓不住。如今轮到白玉堂喝得浑浑噩噩,话尾都带了几分馥郁的迷茫,一字字一句句却都分外清晰地灌入展昭耳中。白玉堂说自己来急了,没定上客房,要借宿开封府;说让展昭不要忘了他拜托的事,有眉目后再请他吃酒;又说猫儿,虽然我不说,但其实和你在一处开心,特别开心。

脑中那个声音还在孜孜不倦地提点他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可展昭握着白玉堂温热的手腕,只想把那个声音扔到脑后,只想这短短的一段路可以再长一些,长到哪怕今夜只是大梦一场,他也可以安然释怀。

只是不多时,他便看到白玉堂的右耳后有一块小小的胎记。他曾经和这个人捆在一起整整十五个时辰,吃在一起,睡在一处。他知道非礼勿视,可是白玉堂在溪边洗漱时,整个侧脸就暴露在他视线中。他耳后有两道细细的褶皱,在汗巾子的擦拭下一起一伏。但是绝对没有这个红豆大小的印记。

 六角的赭色印痕仿佛一枚手里剑划向展昭的心头。

 

展昭将身边人安置在开封府的客房,而后回到自己的居所。他洗去一身的烟火气,又拿出一件外衫披上,提了剑跃过那株桂树,几个起落后便伏到别院外的一株木栾上,隐在院墙的黛瓦后面。木栾落叶早,这个时节已是枝稀叶疏,好在夜色浓重,倒不会叫人轻易发现。

院墙后面便是留园,正中的堂屋作会客用,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作客房,如今只有东厢靠垂花门一屋住了人。展昭像夜间的猫一般,黑黢黢的瞳仁闪闪发亮。不到一刻便是四更天,开封府里除了值夜的衙役,人人都已睡下。他相信不过多久那客房里就会有动静。

等待噩耗的过程比噩耗本身更让人难熬。展昭仿佛看见自己又在往那个原点狂奔而去,只是这一次,他本以为已经看见了暗夜尽头的晨曦,只要堪堪伸手便能到达彼岸。哪怕到此境地,他内心深处仍怀有一丝微弱的希冀,或许他错了,或许那个人会一觉睡到天亮,说猫儿你怎么一脸憔悴,白爷下次上京一定给你带些好东西补补。

静谧的夜色中,推门声分外刺耳。远远望见那个白色的身影,展昭感觉被人扼住了要害,喉咙一阵阵发紧。他等着那人走出院落,便打起精神跟上去,与之保持十步的距离。那人双手抱剑,警醒着四周,左顾右盼,似是在寻找什么,过一会儿便往后院的方向去。展昭揣摩着他的行迹,感觉那人对开封府有些许的了解,却不像实地来过的样子。

 

后院坐落在西北角,靠墙并排着伙房和仓库。院中还有一井,每日有伙夫挑水。白衣人站在井边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目光所及之处被墨色晕染得一片混沌,秋风乍歇,残蝉声息。他踌躇片刻,一手持剑,另一手往怀中摸去,不料只听铮地一声,利刃已横在颈侧,剑气掠过皮肤,带起一阵微痛。

白衣人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。晦暗的院落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他身后,即便只依稀能看清一个轮廓,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人。

“猫儿,大半夜的动刀动剑,是手痒了啊?”

那人却反问: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
白衣人低头一笑:“还能干什么,酒吃多了反而睡不着,起来随处走走。怎么,这也犯了猫大人的忌讳?”

“你怀里的是什么?”

白衣人一怔:“哪有什么东西?”

展昭冷笑。他挥剑一挑,只听刷啦一声,一只小瓷瓶从那人前襟滚落出来,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。地面上响起不祥的嘶嘶声,似是有毒蛇游过。

展昭复又挑剑划向那白衣人颊边。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光闪过,宝剑业已还鞘。白衣人下意识地抬手,只摸到下颌边一层翘起的薄皮,不见有血。

展昭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猎猎寒风带起衣袂,整个身形都仿佛在微微颤抖。

“事到如今已没有伪装的必要了,是罢,秦三月。”

一时静默。

半晌,被点了名的人呵呵笑起来,俨然已不是白玉堂的嗓音。“不愧是名动江湖的展南侠,秦三月甘拜下风。”那人说着扯下脸上的假人皮,露出原本面目来,可惜月淡星稀,展昭瞧不真切,只模模糊糊勾勒出一张白净瘦削的面孔来。

“你假扮白玉堂接近于我,好混入开封府下毒,大约是为了董小云的案子罢。”展昭淡淡地说,“我与你说会调阅陈州一案的卷宗查找董小云的下落,你却仍着急夜半犯案,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。”

秦三月将剑当啷一声掷在地上,厉声道:“当初包拯在陈州铡了庞昱,原本人人称快,谁知他好大喜功,为了向皇帝邀赏,连安乐侯府中的小小艺伎都不放过。我师兄只是个戏子,既不懂朝廷律法又不通人情世故,平白变成他升官路上的垫脚石,怎能教我不恨!”

展昭摇了摇头,说:“且不论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一派胡言,你的复仇之心我可以体恤,只是你想往井中下剧毒,这害的就不光是包大人,而是开封府上下几十条人命。那些厨娘伙夫,小吏衙役又何其无辜。”

秦三月闻言,那气势立刻矮了几分,呆愣半晌才道:“我也不想伤害无辜,可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。我不会武功,易容与拟仿之术是唯一的本事。”

展昭不再与他多话,上前扣住他双臂扭到背后。“天色太晚,我暂且将你扣押在我房中。明日一早便交由包大人审理,你意下如何?”

“悉听尊便。”

展昭脚下一勾,将那把白色宝剑踢到手中。他掂量了下剑身,又细细察看一番,说:“这把剑也是你仿的罢,重量材质一点不差。看来你和白玉堂……的确交情颇深。”

秦三月嗤笑道:“哪比得上展大人你。我自信仿拟他人从不失手,却不想短短几个时辰便被你识破,难怪江湖上传言,说你与白玉堂表面猫鼠争斗,实则乃是生死莫逆之交。”

展昭幽幽叹道:“江湖传言也不可尽信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往风霁院去,一路沉默。

进了月洞门,秦三月终于说:“我实在是不懂究竟是何处露了破绽,恳请展大人赐教。”

展昭不由得苦笑出声:“说来不怕笑话,其实你一来我便觉不对。你的身形样貌、神色姿态仿得惟妙惟肖,只是我与那白玉堂……”他不知该如何解释,想了想又觉得这种私事实则不足为外人道,便话锋一转,“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,你右耳后有一颗红豆大小的胎记。白玉堂没有。”

说着他便将秦三月推入房门,寻了绳子将他捆在外间的椅子上,看也不看他一眼,便转身进了内室。

秦三月望着他略显寂寥的背影,玩味地勾起嘴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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